小鱼

【原创脑洞文】非人记

关键词：脑洞文   爱恨情仇  
请务必看到结局！微悬疑，注意细节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周围。

确切来说是，它。

四周怎么看都是那几个颜色，一股奇妙的异味四面八方地往它的鼻子里冲。

用手用力揉了揉双眼，低头看着自己土黄色的“手”，更是确定了一个事实。

他，一觉醒来，变成了一只狗。

看着好像还是一只流浪狗，因为此刻它正躺在垃圾堆里。

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问题，就被突然到来通体黑色，看起来高大威猛的狗吓了一大跳。那一声吼简直震天响！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暴怒的声音传入他耳中，而他居然还听懂了：赶紧给我离开这里！这里是我的地盘！

可能是因为他现在是一条狗吧。

他本来也没打算多呆，于是立马离开了垃圾堆。按照自己的记忆去找自己的家。现在只要回到家有地方住就可以了，他可受不了垃圾堆。

之前是人的时候不觉得回家困难，现在他变成了狗，回家路上看着庞大又鳞次栉比的建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很多房屋看着都差不多，实在有些难找。

好不容易饿了一路找到自己家，却发现自己没办法进楼，更别说上楼了。自己现在是一只狗，身上没有钥匙，根本就没法进去。 

只好等人进出的时候溜进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人下楼，他立马溜了上去，站定在自家门口时，心里一阵安宁。

今天的一整个下午，他感觉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

很快他又发现问题，自己现在根本就不能进自己家。他哀叹了口气，发出“嗷呜”的声音，随后闷闷不乐地趴在了自家门口。

回不了家，吃不了饭，自己变成了一条狗。为什么自己会变成一条狗呢？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种非自然的事情能发生在他身上。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门突然就从里面打开了。

他听到了自己女友的声音。

反应过来立马跳了起来，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尾巴摇得正欢，突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更熟悉的身影。

那是他自己！

这个时间点他们正准备下楼去散步，刚刚他听到他们讲的话了。

他心里疑惑，为什么还有一个自己？自己又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狗？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只知道现在他很饿，需要一个能让他吃饭睡觉的地方。

他记得他的女友是一个爱狗人士，看到他这么可怜，应该会收留自己的吧。

一边想着，一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俩，摇着尾巴，乞求他们能够收留他。

他听到他们商量了一会儿，然后他就被领进屋内。

吃了一些剩下的白米饭，他的女友给他洗了个澡，并且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汤圆。

感觉有些熟悉。可能是因为这个名字听着比较让人感觉温暖吧。

接下来他每天都还住在自己家里，有些不同的是自己不再是这个家的主人，自己变成了狗，而这个家里却还有一个自己。

他观察了很多天，家里的另一个自己确实是自己。因为他的种种习惯，以及会和他女友说的话还有一起做的事，都是他会干的事。确定过了，那个人就是他本人。但自己也是自己本人。

不过有一点不同，这个他手上带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戒指，他女友手上也同样带着一个。看着像情侣对戒，样式简单，隐隐约约有种熟悉感。但他实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去买过这样的对戒了。

他不明白了，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日子久了，他慢慢地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自己每天被供着吃好喝好睡好，还能经常出去玩，岂不乐哉。何必又要去想一些怎么都不明白的东西来让自己烦恼呢？

又过了一小段时间，他发现了问题。

自己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周末是有双休的。而自己的女友则是一月三休，时常周末就他自己在家。

慢慢地他发现，他自己会在女友不在的时候，不让自己喝水吃东西，把自己拴住，不让自己出门溜达。甚至还经常因为他自己玩游戏造成不愉快就直接对他进行拳打脚踢，将怒火和脾气都撒在他身上。直到晚上他女友回来时会和他女友说给自己喂了吃的，也溜过了。每次他那么讲的时候他都会大喊：“我没有！他不给我吃！他还打我！”

但在他们听来也只是“汪汪汪”的几声，似乎是在赞同他自己的话，以及对他女友回家的欢迎和开心。

接下来的每个他女友不在家的周末，他都是这样过来的。后面慢慢地他会被他自己拿抹布塞住他的嘴，用手用力打他的头，用脚踢他的身体，用棍棒打他的肚子。自己被拴着，嘴被堵着，毫无还手之力，已然成为别人刀俎下的鱼肉。

没有办法逃脱，白天被锁在家里，晚上被拴着。

后来他被越来越狠地对待，甚至被他自己穿着高跟鞋用鞋跟踩他的前爪，后腿。

痛，很痛，每次他女友不在家的时候他都难受得窒息。又痛又饿，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总之他现在每天都在想着怎么逃脱。

日思夜想，每天都在找机会逃离。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从来都不记得自己是会做这种虐待动物的事的人。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在一次他女友溜他的时候，绳子被解开了。平时从来不会解开绳子的女友，今天却解开了让他自己去玩。

他女友长得不算漂亮，但胜在长得清秀身上的气质也干净，右眼角下的泪痣更平添一些娇柔感。

最后回头看了他女友几眼，将女友的样子深深地印在脑子里，随后朝一个方向跑走了。跑了几步他回头看了一眼，可能是今晚的月色比较亮，他竟然看到女友手上的戒指闪着光。

他没听到了女友在后面追。有些奇怪，但想了想可能就是今晚他女友不想动就让他自己去玩。想着想着又回头看了一眼，明明没跑多远，却没了他女友的身影。

他才发现平时热闹的河岸今天却没有一个人，但刚刚却没有再看到他女友的身影。

他觉得奇怪，但此刻逃跑更重要，于是不再去想，朝着一个方向就是跑。

他发现自己好像回到了他第一次醒来的地方，同样横七竖八的垃圾桶，同样的墙面涂鸦。他也不管那么多了，随便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就睡下了。

隔天早上自己是被拍醒的。

那天见到的通体黑色高大威猛的狗凶狠地朝他吼，锋利的爪子不断地抓过来，龇牙咧嘴。见他没有丝毫反应猛地就扑了过来，锋利的牙作势就要咬在他脖子上。

他立马反应过来，翻滚了一圈躲过去了。又见那大黑狗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继续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要和他厮打。他借着巧劲和身子小巧的优势骑到了大黑狗背上，狠狠地咬上大黑狗的脖颈。

大黑狗挣扎，他眼见自己优势不再，又是狠咬一口随即跳到地面一溜烟地跑了。

他以为自己逃脱了，却几乎每天都碰上那只大黑狗来攻击他，虽然他每次都侥幸逃脱，但每天如此也令他筋疲力尽。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只大黑狗要针对他。

直到一天，大黑狗像个大将军一样率领着好几只体型不一的流浪狗来到他面前。

凶狠至极。

所有的流浪狗一起出击打他，咬他，他根本就打不过。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微弱，腿脚好像也残了，眼里的色彩逐渐看不见。隐隐约约间听到有人的声音，好像有人赶走了其他的流浪狗，自己好像被人翻转了一下身体。

“还活着。”最后他只听到了这句话。

醒来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在一个没见过的房子里，旁边有个盘子，摆着水和食物。

狼吞虎咽地把所有食物扫荡干净，才发现自己后腿被缠着绷带。自己算是捡回一条狗命。

起身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跛了脚，走不平了。

走出房间，在外面看到一个光鲜靓丽的美丽女子，看着挺年轻，有着和他女友一样的泪痣，穿着吊带睡裙，倚在沙发上。涂着红色指甲油白净的脚正搭在一只猫背上。整个画面看着妩媚又动人。

他开始在这里生活。

从那个漂亮女人说的话中知道了自己是被社区动物保护协会的人救了，随后这个女人收养了他。他很感激，自己以后再也不用过流浪的日子了。

他觉得自己的好生活终于要来了。

美梦却被一道道凄厉绝望的声音撕破。

那是家里的猫的声音。还有高跟鞋踩地板的声音。

踩地板的声音一下有一下没有，凄厉绝望的声音一声接一声。

最后声音一点点地隐了下来，只剩高跟鞋踩地板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女人欢快又极具残忍的笑声。在他听来诡异至极。

高跟鞋停在他窝前面，距离他仅几步之遥，他害怕地缩了缩身子。

女人却是转身走了，走时还伴随着声声的呜咽。

他悄悄地睁眼看她，发现女人手上的戒指闪着光。可能是反光吧，他想。

他又开始想着逃离，毕竟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他了。

还没找到机会，家里又住进了一只猫，瘦瘦小小的一只，眼神小心谨慎。

之后的日子都很平静，没有再发生那一晚的事。但他没有忘记要逃离的事情。

自己的伤慢慢地好全了，但腿脚却是终生的跛了。新来的猫也在慢慢长大，身子肥了一些，和女人很亲近。他从来没有被放出家门过，每天就在这100多平的家中走来走去，偶尔在窗边看看外面的世界，吃好喝好，甚至开始觉得那晚的事可能是错觉。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日子，一个晚上他又听到了凄厉的叫声，这次他还听到了女人一直在喊的一句话：“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不是他……”近乎癫狂的声音和凄厉的叫声还有高跟鞋尖锐的声音杂糅在一起，非常刺耳。

他不知道女人说的“他”是哪个他，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现在他脑内的神经都在绷紧，只觉得自己现在要逃。

一切逐渐消了音，四周缓慢地陷入了死寂。猝尔，高跟鞋的声音漫步响起，一声一声，死寂被尖锐划开，古老而陈缓的古钟被敲响，悠长而空洞。

前方是悬崖，是峭壁，是深入灵魂不论人狗的恐惧。

高跟鞋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呼吸一窒，女人手上好像有什么在发着光，直视过去有些刺眼。灵魂回归，不再思考往窗外纵身一跃。

所幸每日都在看这附近的街景，不至于摔死，5楼并不算高，却能够让他致命。好在落脚点一个接一个，似巧合般地连贯，以至于到最后到达地面也只是腿脚有些疼痛，缓冲稍大，并无性命之忧。

落地后毫无方向地跑着，跑出有一段距离了，累得直喘，心跳如雷，舌头也伸出来排热。就算变成一只狗，他也一直没有特别多狗习惯性的动作，更别说有好长一段时间是被养在屋子里好吃好喝地供着的。

现在是真累着了，舌头哈着气，只看了眼面前的垃圾堆就窝进去睡了。

隔天上午被惊醒，望着四周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味道，还有巷子外正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近的大黑狗。他又愣住了。

为什么自己昨天又跑回这个地方了？

想不得那么多，趁着大黑狗还没走近，翻身一跃就跳过了低矮的墙体跑了。

但接下来的每天，都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所有的流浪狗都对他抱着极大的恶意。垃圾堆里翻吃的被追打，在公园角落歇脚也被追打，总之无论走到哪里，自己都被大大小小的流浪狗追打。有时数量多有时数量少，每天颠簸流离，吃不饱睡不好，他决定离开这个地方，跑远一点，去其他地方生存。

他开始每天都跑，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虽然仍然每天都有流浪狗追打，但他感觉离这个区域已经越来越远。

他跑了很多天很多天，四周的场景每天都在变化。今天他跑了整整一天，意外地今天没有一只流浪狗来追打他。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已经跑出那一片区域了。

他累得要倒下，找了一个垃圾堆翻了点吃的填肚子，就窝在垃圾堆睡下。

隔天他在一片吠声中醒来，睁眼又看到了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垃圾桶，还有……熟悉的涂鸦。

以及为首熟悉的大黑狗，四周一些有印象的凶狠的流浪狗。

所有的流浪狗都龇牙咧嘴地发出了凶狠地“咕噜”声，为首的大黑狗“汪”的一声令下，他被围着殴打啃咬。

他不知道自己被围着打了多久，自己的拼命反抗在其他凶狠的流浪狗的猛烈攻击下也只是轻如鸿毛的挠痒痒。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有很久，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从腿脚开始的疼痛不断蔓延，身体像被撕裂又像是灵魂被狠狠地抽离身体。

肉体的痛感逐渐消失，眼前一片浑浊，敏感的鼻子嗅到逐渐浓烈的血腥气，血腥气越来越浓。最后眼睛聚焦到昂首的大黑狗身上，逆着光，宛若一尊大神塑，带着压迫。

虽是逆着光，却清楚的看到了大黑狗裂开的嘴，像是在笑，在不屑，又似乎在惋惜。

最后便眼前一片漆黑，心跳逐步按停，他已经再想不到任何的东西了。

大黑狗最终走上前来，嗅了嗅，确认完毕，迈着大步离开了巷子。

一个普通的早晨。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周围。

为什么自己会在垃圾堆里醒来，他可没有梦游的毛病。

垃圾桶歪得横七竖八，墙壁上有个奇怪的涂鸦，鼻间是一阵又一阵难闻的气味。正欲起身抬手捂鼻，猛得发现自己的手变得……非常奇怪。

低头瞄了一眼，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大黑狗。

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狗？昨晚很正常地和女友亲热完就睡觉了，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却变成了狗？那自己的“人身”呢？

思索片刻，他决定回家，虽然这种事情很离谱，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想个办法回到家去，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在不在。

想到他就开始了行动。

之前是人的时候不觉得回家困难，现在他变成了狗，回家路上看着相似的楼房，找了很久才找到正确门牌号对应的门。

好不容易饿了一路找到自己家，却发现自己没办法进楼，更别说上楼了。自己现在是一只狗，身上没有钥匙，根本就没法进去。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下楼溜了上去，站在门前激动地用双爪拍门。

拍了好一阵，有人来开了门。

他一脸期待地看着逐渐打开的门，随后在看到自己的脸后僵在了原地。他的“人身”还在，还活着，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个自己又能是谁？

他看着自己把女友叫了出来，两人商量着怎么处理他的事，他的“人身”提出将他送到宠物中心，而女友却觉得一只流浪狗能找到他们也算是有缘，决定收留他。

他思考了一会觉得还是住在自己原来的房子要好一些，并且也不知道那个他自己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摇着尾巴又是趴又是躺地在地上撒欢，他女友于心不忍，最终还是收留了他，给他取名为汤圆。

他感觉汤圆这个名字不适合自己，自己明明浑身黑乎乎的，却叫他汤圆。想了想又觉得算了，这个名字听着还是挺舒服的。

日子过得舒坦，他也发现了他的“人身”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从任何细节上来看，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那么他又是谁？为什么会变成一条狗？他不信自己本身就是一条狗。

之后的日子开始奇怪，他发现他自己会在他女友不在的时候，对他进行施虐。从最开始的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到后面的殴打。他尝试过反抗，却总是被各种工具束缚得毫无抵抗力。

他身体开始发疼，觉得这里的日子不再适合自己了。

他不想再被殴打，于是趁着他女友溜他的时候赶紧逃走了。

逃着逃着就跑到了他最开始醒来的垃圾堆。跑的路程令他困乏，也不再多想，找到好一点的地方便睡下了。

隔天醒来发现垃圾桶不远处有只睡得正舒服的土黄色流浪狗，感觉有点小。

突然不知怎地，他就过去吼醒了那只流浪狗，警告他不要待在他的地盘上。小流浪狗感觉还挺猛，居然还敢咬他，随后就跑了。

他不屑，就这么只小流浪狗还跟他抢地盘。他自己也没感觉到奇怪，为什么一看到那只流浪狗自己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一样了。

直到之后的每天，他发现自己都会遇到那只小流浪狗，每次自己都会去打它咬它，自己也说不出缘由。但每次的施虐后都有一种来自体内深处的愉悦。

后来他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让其他流浪狗听话，而每次他带着其他流浪狗去找吃的，都会自然而地殴打一些弱小的流浪狗，动作流畅地像体内的本能。

每次殴打完都会一阵恍惚，转瞬又被来自体内深处的愉悦感盖住他所有的思想。

每天他要做的事都很简单，吃喝拉撒睡，殴打。

那种来自体内深处的愉悦感令他上瘾，像是罂粟。

有一天他召集了一堆流浪狗，又看到那只土黄色的小流浪狗，不由分说地就让其他流浪狗开始殴打，而他就在旁边全程看着。

这个姿态像极了位高者俯瞰乞丐的样子。

土黄狗没几下就动弹不了了。他不屑。

他凑过去，确认了土黄狗死亡。随后一种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愉悦感快要把他淹没，像漂浮在大海里随着浪花飘荡，随心自在，尽管沉入海底也是一种巨大的快感。快感排山倒海地朝他涌来，浓烈到要窒息。

随后他感觉自己真的要窒息了。有绳子绑紧了他的脖子，其他的流浪狗早已不知所踪，只剩躺在血泊里的土黄狗。

身后还有根粗硬又冰冷的东西，“咔哒”一声，像是开关被打开了，他也叫不出来了。

电击一次比一次强烈，不到一分钟时间，大黑狗倒下了。倒下一瞬间，怒张的瞳孔里是一个女人的身影，手上有刺眼的光，眼角下的泪痣尤为明显。

他醒了。

随后瞪大了双眼，发现自己正处在笼子之中。旁边有水和看着有些奇怪的食物。

他下意识地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发出了几声“喵喵喵”的声音。

他震惊地朝旁边干净的水里看去，水中倒影着一张…...猫脸。

还挺可爱。

他甩甩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了一只猫？明明昨晚还在和女友亲热，今天却变成了一只猫。这种非自然现象的发生让他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每天都基本上待在笼子里，有吃有喝，日子安稳。经过他的观察，也知道自己正身处宠物店。

他难以忍受自己变成猫还被关着的事实。

想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被人买走后再逃。那个时候逃走的几率非常大。想明白这个道理后他便开始每天都有客人来的时候卖萌，期待有人能把他带走。

没过多久，店里就来了一个明艳好看的女人，而且居然和他女友一样在右眼角有个泪痣。这个泪痣给他带来了亲切的熟悉感。

而那个好看的女人一进店，目光便锁紧了他，眼波流转，笑起来温柔可人。漂亮女人纤细的手指指着他，轻轻开口，“我要这只”。

手上戴着个样式简单的戒指，感觉有些熟悉。

漂亮女人对他极好，就是不让他出去玩，但这也没什么了，每天都有好吃好喝好玩的，女主人还如此好看，这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后来有一天，女主人带回来一只受伤的土黄色的狗。女主人开始把宠爱匀了一部分给那只看着又蠢又丑的土狗。

他有时会趁着女人不注意把土狗的食物给吃掉或者撒掉，尽管有些难吃，但他乐此不疲。

有时女人会温柔地注视他和那只土狗，整个人都笼罩在开心愉悦之中，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有时却会一脸狰狞地看着他，像是陷入不好的回忆而阴影笼罩。他心里有一丝丝的怪异感。

漂亮女人对他的宠爱到某个晚上终止了。

女人穿着跟又尖又细的高跟鞋，他被绑住，而后直接就被女人扔到地板上，紧接着是一下又一下高跟鞋鞋跟的踩踏。他听到了自己的叫声，身上的痛感不断放大，女人嘴里一开一合，一直在囔囔着几个字。

最后他才听到她在说：你不是他。

再到后面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被女人手上一道刺眼的光刺到，随后眼前一片漆黑，呼吸孱弱，最后消失。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

他睁开双眼，随后瞪大了眼睛……

公元4860年，汪星球。

简洁整齐的实验室内，实验舱内躺着一个发及脚踝的男人。

男人的头上插着一根根细密的管子，所有的管子最后汇成一大根管子，与实验舱旁巨大的处理器相接，处理器上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处理器另一旁接着一根细细的管子，管子很长，一直连到实验舱旁记录数据的女人头上。

女人右眼角下有颗泪痣。

“教授，您已经进行了196785次实验了，您……还要继续吗？”

女人的目光柔和了一瞬，仅一瞬，目光转为冷漠。

“你无法理解的。”女人面无表情，身后是一条下垂的土黄色尾巴。

无法忘记他对自己的疼爱，无法忘记那些个闲暇的午后，一人一狗依偎在一起惬意的感觉，无法忘记那些欢快的时候，更无法忘记的是他对自己拳打脚踢狰狞的模样。

她无法忘记，更无法原谅。

既然如此，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让他也感受，她的痛苦，甚至更甚，最后让他也无法忘记。

“唉，好吧，那汤教授您注意身体，连接你的神经元也是要消耗能量的。”

小助理看了眼女人手上的戒指沉默了一会后转身出了门。

一旁有人拉过小助理，着急地开口问：“汤圆她怎么样，还是要继续实验吗？”

小助理无奈摇摇头，哀叹一声离开了。

实验室内女人面无表情，准备进行下一轮实验。

男人和女人手上的戒指闪着光。